金有谦你把斑斑给我放下

合集被吃掉了|微博同名|AO3: dreamsareneverfree

谦斑 大都会 7-8

明天完结嘻嘻

大都会 7

三天后bambam在接待台抱着变回猫的吉娘娘送走了吴常,吉娘娘一双异色瞳紧紧盯着他,似乎在给他最后的警告,吴常面露忧色,朝她摇摇头。
“蠢货。”吉娘娘暗骂一句。

bambam看着大都会大门一关,终于放下一颗心来——总算可以搬出金有谦的房间了。
这三天里,bambam几乎是被金有谦捧在手心上过的。金有谦情真意切地说完那番话后,便将那“二两真心”呈现得淋漓尽致。
“bambam你身体还舒服吗?”
“bambam你想吃什么?”
“bambam你歇着吧让吉赛尔去。”
“bambam你渴不渴,我让吉赛尔给你端水。”
“bambam……”
金有谦一人宠着也就罢了,可他偏偏还支使着吉娘娘一块宠。
吉娘娘正在虚弱的“那几天”呢,bambam每回看到她给自己端茶倒水,小心脏都惴惴不安,生怕她一暴躁把自己和金有谦一块扔到底下去。
“吉娘娘,你别动了,我自己可以的。”
“没事,我应该的。”
bambam瑟瑟发抖。

金有谦将bambam圈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让bambam心情十分复杂。他一方面向来不大习惯有人对自己如此体贴温柔,另一方面他觉得他对金有谦的感觉微妙地发生了一些变化。
他自己还未探明自己的心意,只好要拒不拒地将金有谦吊着。看着被“吊”的金有谦每天笑意盈盈地在身边,bambam觉得自己不光“混蛋”,他还“混账”了。

门口的铃虚虚地响了一声,一个脸色苍白满面愁容地女人站在接待台前。
吉赛尔瞄了一眼,登时跳到台上火冒三丈:“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,赶紧走!”
女人被这只张牙舞爪的黑猫吓了一跳,嘴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“怎么了?”金有谦闻声赶来。
吉娘娘也不看他,直直地盯着女人,冷声道:“大都会容不得无罪之人,是哪个混帐东西把你放进来的?”
“我……我自己找来的……我想来见我儿子……”女人嗫嚅着,面色如纸几乎透明,好像随时都要被风吹散了。
“放屁!是不是上面的元神老头放你下来的?”吉娘娘气急败坏地爆了句粗,bambam隐约意识到了严重性。
女人不说话了,身体晃了晃。
大都会罪孽深重,一个单薄的亡者根本抵挡不住。
“既然是元神放过来的,那就收进来吧。”金有谦语气不急不缓,虽然他搞不明白上面的元神们在想什么,但照例办了就是。
“金有谦!无罪亡者对大都会有怎么样的影响你不知道?”
“不会的…不会有影响的,”女人闻言慌忙摆手,“他们跟我说了,有三日时间可以让我进入大都会,之后能熬过去就能出来,熬不过去不过灰飞烟灭,我已死之人,不在乎这个。“
“呵,你以为,大都会这么好'熬'?”吉娘娘还想说下去,却被bambam打断。
bambam声音里带着刀一样的凛冽:“来大都会一日便下了地狱,你儿子恐怕早就不在了吧。”
“他前一日刚来,我后脚便追回来了……”女人笑了笑,“应该赶得上。”
bambam冷着脸不再开口。
“你儿子叫什么,你叫什么?”金有谦问。
“我叫舒月,我儿子随我姓,叫舒满。”
金有谦翻了翻登记簿,的确有个叫舒满的昨日刚被送了来,此刻还未下地狱。罪孽是“贪婪”。
“你进来吧。”金有谦朝舒月招招手,一面又想安抚一下那只炸毛的猫:“吉赛尔……”
“随你的便,反正这大都会横竖是你的,老娘管不着。”说完吉娘娘便摆着尾巴头也不回地去了厨房。
“你在餐厅坐一会吧,这会你儿子在受着苦呢,到时候再来叫你。”金有谦简单交代了两句,看到bambam从刚才起脸色就十分之差,心里担忧,便将他拉到了房间。

“bambam,你又不舒服了?”bambam被拉到房间,面若冰霜地往地下一坐,金有谦没办法,只好随他在地上坐下。
“哦,我没事。”bambam盯着地面。
“肯定有事儿。”
“说了没事就是没事,就算我有事也不关你的事!金有谦你没事别在我眼前晃悠了,拿上你那'二两真心'走吧别烦我了!”
bambam的话刀似的刻在金有谦心上,眼看着金有谦的脸一分一分冷了下来,bambam这才意识到自己话说过了。
“我……”bambam开口想解释点什么。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金有谦站起来转身要走。

“听我说完。”bambam拽住金有谦的裤脚强迫他坐下。
有些话,不趁早说,他可能永远都只能原地踏步。

bambam觉得烦躁的情绪笼着他,抓心挠肝地,但又没办法。
他妈妈余曼,盘桓在他心里二十几年,渐渐成了他心头的鱼鲠和逆鳞。

五六岁的孩子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,那时起bambam就觉得他与其他同龄人不一样,别人有爸爸有妈妈,甚至有一大家子人,但他从小被叮嘱不可跟别人说自己的父母,他觉得他从小便孤身一人。
十一二岁时,想法渐渐多了起来,bambam对他那个仿佛不存在的妈妈的恨意到达了顶峰。余曼从未管过他一丝一毫,将他扔在寄宿学校里,每个月回一趟家,家里也从来没有她的身影。几年来,余曼在bambam心里不多的印象,便是那张永远也刷不爆的卡和同班同学争相传阅的余曼写的书。
十七八岁时bambam已经有了自己成熟价值观,他默默地将对余曼的恨意收好,逢人都露出一股冷淡来。余曼跟他同住了两三年。那两三年余曼没有写书,窝在家里养花种草的,也从来对bambam不闻不问。
bambam不明白,她既然如此不乐意承认自己有个儿子,又为什么非要把他生下来。
随着他渐渐大了,他觉得自己终于可以脱离余曼带给自己的影响,堂堂正正地把这份记恨与薄凉放下了,直到舒月的出现。

“我不明白,一个快下地狱的儿子,凭什么值得一个本该上天堂的妈妈再来受一趟折磨。母亲本来应该有这么伟大吗?那我一生未曾作恶,为何又不值得我母亲一个关爱的眼神呢?”

bambam觉得此刻的自己悲凉又可笑。他还在像十一二岁的自己一样,幼稚地记恨与嫉妒。
他抬眼向金有谦看去。金有谦是二十几年来第一个将他放在心尖上的人,哦,甚至他并不是人。

金有谦伸手把bambam圈在自己怀里,一下一下轻轻地给他顺着背。他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,这世上没有感同身受,所谓的安慰不过是自欺欺人。
好在他有那么一些力量,可以让人心情顺畅一点。

bambam在金有谦怀里慢慢平静下来,他恍惚觉得,抱着他的金有谦,成了他此生除了自己唯一的依靠。

“金有谦。“
“嗯。”
“对不起,所有。”所有的薄情与对真心的糟蹋。
“没关系。”金有谦的声音还是直直抵达内心。
“你那二两真心……”
“还在这,你要就拿去。”
“我不要……”
金有谦手顿了一顿。
“我拿我的真心跟你换,你要不要?”怀里的人声音闷闷的,有点抖。
金有谦把bambam又抱得紧了些:“好啊,小混蛋。”

“你们两个混帐东西把人放进来就谈情说爱去了?她儿子马上要下地狱了你们俩在这搂搂抱抱是不是要死啊!”吉娘娘用爪子拍开门,一脸的“我要把你们扔进罪孽深渊”的不爽。
金有谦“腾”地站起来,打算携bambam“潜逃“,却见边上的人没有动静。

“我腿麻了……”
金有谦、吉娘娘:“……”

大都会 8

金有谦连拖带拽地将bambam拉出房间,动作相当的不温柔,bambam甚至怀疑是不是金有谦把他哄到手之后就不疼自己了,心下有点委屈。
金有谦拽着bambam一路小跑,得空在bambam嘴上亲了一口:“别多想,再不跑,吉娘娘要灭口了。”

舒月坐在餐桌旁,双手紧张地搅在一起。
“跟我们来吧。“金有谦牵着bambam,对舒月说,“你儿子在六层,你恐怕要受点罪,看你熬不熬得住了。”
舒月一步不落地跟在后面,越往下走,越觉自己五脏六五都要爆炸一般的疼痛。
走至三层,她已灰白得快要消失了一般,冰冷的手猛地抓住了bambam的手臂,bambam一哆嗦,转头看着舒月痛苦难耐的样子,内心挣扎了一会,最后也没把那只手甩开。

“我儿子在里面,也有这么痛吗?”舒月的声音轻如一缕烟,bambam觉得他一喘气,声音就要被吹散了。
“别傻了,”金有谦莫名看bambam另一只胳膊上攀附的那只手很不爽,“下地狱的人,抽筋扒皮凿骨洗髓,哪里只有这么一点皮毛之痛。”
舒月不说话了,咬着嘴唇,堪堪跟上两人的步伐。

行至六层,bambam的心脏也开始钝钝地痛起来,下意识地握紧了金有谦的手。
他本不需要跟下来,但他实在好奇,究竟是什么,让一个母亲愿意遭受这样的磨难。

金有谦打开了门。房间里的亡者垂着双手,机械似的朝房间里面的一扇门走去。
通往地狱和轮回的门,亡者洗刷了罪孽便会通过这扇门,将罪孽留在地狱,肉身进入轮回。

“小满!”舒月不顾疼痛大喊。
舒满闻声停住脚步,慢慢回了头。一张灰白的脸上满是惊诧,苍白的嘴唇掀了掀,好像在说“妈”。
“小满,是妈妈错了,妈妈不该这么没用,让你活得这么辛苦……”
舒月是单亲妈妈,独自抚养舒满,但身体一直不好,要靠高额的药物维持。舒满懂事又聪明,有了工作能力就立马负担起他妈妈医药费的重担。生活很苦,但他倒也坚强。只是苦日子久了,年轻的舒满开始浮躁起来。身边几个不入流的朋友暗暗告诉他一个方子来钱快,一念之差,他便走了错路。第一笔钱的到手让他迅速膨胀起来,在这条错路上一意孤行,最终落得贪婪一罪。
舒满听完沉默了片刻,微微点了点头,又转过身去继续向地狱之门走去。

金有谦牵着bambam打算离开,将舒月带出房间,正要关门,却听到舒满在另一扇门前停住了脚步。
他脚底下突然藤绕起浓重的黑雾来,黑雾逐渐蔓延到了他的腿、他的腰、他的整个上半身,最后舒满整个人淹没在一团黑雾中,他扭动脖子,发出瘆人的骨骼声,朝着金有谦和bambam,露出一个阴惨惨的笑。

金有谦当即将门锁死,双手一挥在门前筑了一道纯白的气墙,随后便拉着bambam和舒月一口气回到了一层。
“吉赛尔!去把大都会每一层锁死!”金有谦一落地便喊向吉赛尔,然后飞至大都会上空,与吉赛尔配合着将每一层都罩上了白色的气墙。
金有谦落回一层,看到舒月早已失去意识,手指一挥将她送去了七号房间,又拉起bambam将他带到大门口。

“bambam,我送你回去!”
“回哪里?“bambam皱眉。
“回人间去!罪孽深渊活跃起来了。”金有谦说罢就要把bambam往门口推去。
bambam一把抓住金有谦的手,眉宇间带着愤怒:“那你呢?”
“我当然在这守着!”
“你守得住吗?”
“守不住大都会,我也得守住你。”金有谦眼里带着决绝。
“你!……”bambam正要回话,突然觉得心脏剧烈的疼痛,随后便感觉到一场天崩地裂的海啸席卷了他的五脏六腑,恍惚间有千百年的历史洪流滚滚碾压过自己的脑袋,下一秒他便失去了意识。
金有谦接住bambam,焦急把他带到房间里去。bambam躺在床上,周身被黑色的光裹住,金有谦无论如何都探不到他的体内正在发生什么。

要命!

金有谦推开房门准备联系元神,途中顺着围栏透过层层白雾朝罪孽深渊看了一眼。
黑色的岩浆涌动得前所未有的激烈,整个黑池都在震颤着。
突然一道金光被裹挟出来,直直地射入金有谦的眼里。

金有谦站着一动不动,那道金光冲破他的虹膜,抵达了他的大脑,随后他便感到一阵耳鸣,意识里翻江倒海,一部完整的历史渐渐呈现出来。

吉赛尔见状冲到“天地镜”前,这是大都会与上面的联络方式。
吴常的脸一出现在镜子里,吉赛尔便压着怒气咬牙切齿地发问:“你知道你们这帮蠢货做了什么吗?”
吴常面部的震惊难以消褪,他们刚刚在上面目睹了这一瞬间发生的事。
“我有没有说过,让你们在上面安安分分地呆着。”吉赛尔一双异色瞳发出光芒来直照进镜子里,“你们给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解释清楚。”
“那孩子的存在让罪孽深渊活跃起来了,我们想让他离开大都会。没想到……”
“没想到?第一次性原罪附身就是你们搞得吧?想让他自己回去?”
吴常不敢反驳。
“这次找了个无罪的母亲,送到大都会,想让他唤起对母亲的恨意,让金有谦送他走?”
吴常仍旧沉默。
“你们他妈的是草履虫做的么!你们他妈的是不是脑子丢在那深渊里了?嗯?无罪之人,在大都会,你知道会唤醒多少罪孽亡灵吗?”
“罪孽深渊终要醒的,我们也是没办法,各种可能都要尝试。”
吉赛尔闭眼压了压怒火:“金有谦封在深渊的记忆觉醒了。”
吴常脸上五彩斑斓。
“地狱大司命,”吉赛尔顿了顿,觉得这个称呼久远到说出来都很陌生,“也要醒了。”

评论(7)

热度(55)